十治鬼(连夜带着刃逃出mhy)

去热爱你所热爱的,去憎恨你所憎恨的,别让苦痛塑造你,别让别人拿你的血,去书写可笑的墓志铭

剑帝旧剑【治愈心病的药】

将很早就写好的文改了改发上来,不知道写的好不好
有没有人能给我定义一下这算甜还是刀?


  潘德拉贡家有一个奇怪的规矩:不能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制造火光。

  潘德拉贡家上一辈的佣人自然知道这个规矩的由来,但年轻的女佣们却不知道,总是能听见她们边干活边低声议论着,说什么是阿尔托莉雅大小姐当年在那场火灾中受了打击,不能见火。

  当事人也从她的秘书口里得知了这事。贝狄威尔不像是崔斯坦那样的人,他告诉上司这些杂事怎么也说不通。

  可就是有理由说的通。

  贝狄威尔记得他跟阿尔托莉雅提起的时候,少女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。

  “这家里晚上不能燃火就对了,随她们讲。”

  她说这话的时候,一直注视着站在屋外花园逗狗的亚瑟。

  当年那场灾难中,潘德拉贡的少爷小姐是遭受打击,不过阿尔托莉雅毕竟是姐姐,而且她不在场,很快就从中缓了过来。但亚瑟没有——一个五岁的孩子,目睹了父母被杀,家宅被烧,哪能没有阴影。

  潘德拉贡家有个规矩:不能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制造火光。

  可这个规矩却在阿尔托莉雅二十岁生日时破了。严格来说,那是无意的。

  潘德拉贡小姐那天盛装出席,华而不俗的礼裙羡煞了很多年轻的女嘉宾。都说他们的当家很敬爱姐姐,看来不假。生日的蛋糕做了三层,摆在了长桌上,点上了小巧的蜡烛,微小的火光在明晃晃的大灯灯光显得微不足道。

  罗马和潘德拉贡是世交,这场宴会自然少不了他的位置。尼禄在夜幕降临时踩着雨水入场,阳光开朗的罗马少女十分奔放,和阿尔托莉雅来了个大大的拥抱。亚瑟走了过去,牵起女士的手吻了一下,他抬起头时,注意到站在娇小少女身后的高大男人。

  他记得这个男人。卢修斯•西贝流士。

  罗马男人对着阿尔托莉雅笑了一下,行过礼后两个男人带着女士入场。女人之间的对话男人也听不懂。无所事事的卢修斯和亚瑟站在落地窗前,欣赏着夜雨,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。

  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亚瑟转着指尖中的高脚杯,省去了对话前的寒暄,直接问到。

  “在那边待的无聊,听说你开宴会赶过来看看……”卢修斯说到,紫红色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的精致侧脸,“我还挺想你的。”

  亚瑟没接他的话,卢修斯那过于直接而显得炽热的视线让他觉得有些难受。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,与生俱来的野性带着压迫感,总会让人有种不臣服与他的膝下就会被他生吞活剥的错感。

  “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  亚瑟微微斜着眼看着他,卢修斯一如既往地对他露出狼似的的笑容。

  “就想看着你而已。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还想抱抱你。”

  又是这种玩笑般的话语。亚瑟不知听过这类似的话多少回了,面对卢修斯这轻佻地话语,他总是一副不在乎,无所谓的样子,可当对方真的做出什么逾越的动作,亚瑟总是会毫不留情地反抗。

  “正经点儿,你好歹也是罗马的当家之一吧?”亚瑟垂下眼眸,看向了尼禄和阿尔托莉雅。

  “哈?我只是给他们做做工而已,从中捞一点好处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罢了。那边那位才是皇帝。”卢修斯扬起下巴,看着交谈甚欢的少女说到。

  “我比不上你,阿托利斯。而你也比不上我。”卢修斯说到,呷了一口杯中醇酿。

  “你也知道。”亚瑟说到。

  “即便如此,你还是我的。”

  “去死吧你。”

  卢修斯笑着躲开了亚瑟踹来的那一脚,亚瑟踩在了他的皮鞋上,卢修斯顺势捉住他的手腕,将人拉进怀里。

  “踩脏了呢。”卢修斯钳制住挣扎的亚瑟,轻声对着他说到。

  声音染上了魅惑的语调。

  “嘁,放手。”亚瑟低吼着,卢修斯捏着他的腕骨隐隐作痛。

  “你踩到我了。”卢修斯又加大了力度,亚瑟那白皙纤细的手腕看上去不堪一击,在那只大手的钳制下显得格外的脆弱。

  “……”亚瑟低下头,看一眼被踩出褶皱的皮鞋,没有说话。

  “你先放手。我会找人给你弄干净的。”亚瑟没有抬头,低声说到。

  “好吧,我的小公主。”卢修斯坏笑着张开了手臂,亚瑟那张俊脸上终于露出了厌恶的表情,他站在他十米外的地方。卢修斯看着他捏着杯子的手指,没由来的认为亚瑟在那一秒是想把杯里的红酒泼到他脸上的。

  屋外的雨越下越大,似乎还打了雷。卢修斯想,如果这大雨一直下的话,他有理由赖在亚瑟身边了。

  一个巨雷轰然响起,有些女宾被吓到了。不知是谁的杯子落在地上,碎成了渣。一旁的女佣赶紧上来清扫,她头顶的华丽吊灯闪了几下,忽然就灭了。

  整个屋子突然变得漆黑,只有蛋糕上的二十四根蜡烛在照明。火光跳动着,橘色的光照在玻璃上,朦胧间像是燃起了一场火。

  客厅变黑的瞬间,阿尔托莉雅的目光投向了亚瑟。

  亚瑟站在那窗玻璃前,眼睛盯着玻璃的倒影。他的脸色苍白,额头上布满了汗珠。他一直在发抖,站都站不稳。

  卢修斯一直看着亚瑟,慢慢接近他。适应了黑暗后,高大的罗马人在宾客的嘈杂声中来到了亚瑟身边。

  潘德拉贡的当家似乎很痛苦,他一手扶着墙才稳住了身形,手中的酒杯摇晃着,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。

  “怎么了?”卢修斯将他的杯子拿过,放在一旁,低声问到。

  “……”亚瑟没有说话,靠近了才发现,他的呼吸十分的急促,似乎是喘不上气,那只手在松开酒杯后一直攥着打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。仿佛那条黑色的领带是条毒蛇,死死地勒住了他白皙的脖颈。

  卢修斯抓住了他的肩膀,凑近了一点,接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亚瑟的神色。

  慌张、焦虑、恐惧……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此时却全都写在他脸上。卢修斯刚想再询问他的情况,又一个巨雷劈了下来,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
  他再一睁眼时,亚瑟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。卢修斯微怔了一下,双臂绕过他细长的脖颈和修长的双腿,将人抱起来,趁着电灯还没有亮起匆匆离开了会场。

  “……这家伙,该不会是触景生情吓晕了吧?”卢修斯自言自语到,将怀里的人抱紧了点,找到了亚瑟的房间。

  他腾出手,拧开了房门。

  卢修斯将亚瑟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,盖上了被子,替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。他想,应该让他家的人来处理。卢修斯直起身,才发现亚瑟的手一直攥着他的衣领,不肯放开。

  他从不认为他所爱之人是柔弱的,可现在的亚瑟躺在床铺上,金发散在枕头上,有些发丝拢在他的脸侧,金发衬得他白玉般的脸越发的苍白无力,像个瓷娃娃,没有生命。卢修斯捉住了那只紧攥着衣服的手,用自己的手指去抚摸,感受他的手,他惊觉亚瑟的手很细嫩,手指纤细如女子,但他终究感受到了那层薄薄的茧,却没能让他感到强而用力,反而更加的楚楚动人。

  卢修斯爱怜的将那只手包起来,抚平了亚瑟紧紧锁着的眉心。嘴唇郑重地落在他的额间,他注视着那头金发,明明看着很耀眼,但这么近的观察,却是十分柔和的颜色。

  “睡吧。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
  他说着,亲吻了他的指尖。

  亚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展示在他面前的柔情,他依旧深陷噩梦,在其中沉睡。

  他醒来的时候,已经早上了。阳光落在被褥间,他睁开了眼,意识有些模糊,一个晚上的噩梦让他身心疲惫。他注视了一会儿窗外的暖阳,知道一切都是梦境而已。

  他从床上坐起来,才发现睡在床边的卢修斯。

  两人的手指相扣,交叠在一起。

  卢修斯看来在他身边睡了一夜,此时还没睡醒,呼吸均匀。亚瑟看着他,没有叫醒他,更没有将手抽回。

  他依稀记得,昨晚那个巨雷让他因陷入黑暗与火光的心受了惊吓,眼前阵阵发黑,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。他感觉自己在下坠,身下就是那片令他恐惧不已的火海,但是他却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——他能感觉到一个人用双臂抱住了他,带着烈火般的味道。明明很令他厌烦,此时却令他感到了安全,有了归属。亚瑟在半梦半醒之间抓住了那个人……

  他知道那就是卢修斯,那个像狼,像火一样的男人。

  那晚他罕见的,没有梦见过多可怕的事物。比如鲜血,比如尸体。只有烈火将他围了起来,却并没有伤害到他。他就在火海中心思考了很久,他知道——又或者不知道——因为有卢修斯在身边,他感到心安。

  什么啊,他最讨厌的人之一却给他那样的感觉。说到底,亚瑟并不反感卢修斯,有时什么向往他那种活的自由自在无所事事风生活。

  既然向往,就会追逐。那是每个人都会做出的行为,连他也不例外。

  亚瑟慢慢地,小心翼翼地将手盖上卢修斯那头红发,学着阿尔托莉雅和梅林小时候揉他头的动作,揉了揉那头扎眼的发。

  “谢谢你陪我。”

  他轻声说到,与此同时,卢修斯从梦中醒来。

  他看着亚瑟,难得的安静。

  一只手绕到他的脑后,捧住了他的后脑勺,男人慢慢凑近,制造了一个甜蜜的亲吻。

  “早上好,阿托利斯。”

  “早安,卢修斯。”

  如果爱能治愈他心里的伤,那何不尝试一下这剂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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